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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國的王都----貴陽。

 

由東方走了一整天才跑回西方的家﹐太陽的能量好像已經全部用罄﹐光輝

 

燦爛的面具只殘留幾縷餘輝﹐把橙色渾圓的真面目暴露人前。蔚藍的天際

 

被倦透了的夕陽染成藍紫﹐黃昏帶著橙紅的舞衣翩翩降臨﹐向世人宣佈:

 

夜﹐已臨。

 

「啊~~~好累啊!」身穿淺藍衣服的黑髮男人打著哈欠皺著眉﹐盡量高舉

雙臂用力扭動了一下強健腰背﹐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斜眼看了身旁面

無表情的灰綠男子一眼﹐嘴角不其然彎了一下。

 

離開王宮﹐兩人一同走上悄靜的小徑﹐兩個被拉得長長的身影並肩而

行。

 

夏天日照的時間較長﹐讓人有一種「時間總是多得很」的錯覺。

 

倦透了的太陽悄然而去﹐彎彎的月兒偷偷在夜幕登場。

 

離開繁華的大街走上靜悄的小徑﹐他們正在歸家路上。

 

和紅家斷絕關係的李絳攸與同樣和藍家斷絕的藍楸瑛同住在貴陽巿郊的

 一座小房子。

 

因為某小狗說:「絳攸獨個兒居住恐怕會有危險﹐楸瑛就和他一起住吧!

反正有個照應不好嗎?

 

(小狗:楸瑛說是怕絳攸迷路上不了朝……大家明白是甚麼回事吧!^ ^)

 

於是……

 

他們又「再」在一起!

 

楸瑛覺得劉輝這個安排簡直完美。

 

劉輝好像讀曉了自己的心思。

 

楸瑛滿意地向劉輝謝恩﹐對照著當時絳攸滿臉黑線無可奈何的樣子…

 

斜著眼看了看身邊隨著主人身體移動飄揚的灰髮﹐嘴角彎了彎。

 

「絳攸啊~~~」伸出手臂搭在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水綠肩頭﹐幾乎把全身氣

 

力集中在那個細瘦的肩﹐軟呼呼地把頭「賴」在灰綠的頭上。

 

「你好煩啊!只有你才累嗎?我在吏部睡覺的嗎?你這個以往只會偷懶的

 

閑人﹐現在發配給靜蘭『訓練』是報應﹐你活該!」木無表情再加上冷

 

言冷語﹐讓人覺得被罵的人絕對該死。

 

「藍楸瑛!你要撒野發情應該找你那些美女﹐別在我耳邊發神經!

 

彎了彎薄唇看了眼比自己稍矮人﹐藍衣人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

 

「喂!你在吏部怎樣?有沒有被人欺侮?

 

「啍!這些根本不算甚麼!那麼…白大將軍比黑大將軍容易應付吧!

 

灰綠髮的人頭也不抬,冷冰的語氣透著不屑。

 

絳攸眼角餘光瞥見楸瑛垂著頭﹐有氣無力地用食指和中指揉著眉心﹐

 

頭痛地說:「我嘛……白大將軍總是挑黑大將軍在場時要我操練右御

 

林軍﹐耀武揚威地說甚麼『靜蘭和楸瑛也歸右御林軍﹐王上英明!

 

然後﹐白大將軍就會趾高氣揚地哈哈哈﹐而我就感到黑大將軍不停對

 

我放眼刀……!」每天還有命活著回來已經萬幸。

 

「啍!你活該!為了追女人隨便辭去將軍之職﹐現在可好了!『賠了夫人

 

又折兵』!藍大人果然是一個活生生的好例子!」承繼了某前尚書刻薄

 

銳利的詞鋒﹐得勢不饒人地數落。

 

對於某人早陣子的任性所為﹐到現在還讓絳攸耿耿於懷。

 

他總覺得楸瑛是為了追「她」才不遠千里追到藍州。

 

那麼…

 

「太無情了!話說我們都相識八年﹐絳攸總不會對我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吧!

 

唔……你還在生氣嗎?」搭著綠色衣服的手仍然抓緊纖細的肩膊﹐低頭在

 

細白的耳殼輕道﹐絳攸身上淡淡的氣息隱隱飄過楸瑛的鼻息。

 

楸瑛很喜歡這種味道﹐清清淡淡﹐似有若無的氣息。

 

挑弄可愛的小貓已經成為藍楸瑛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平日對人總是冷冰冰﹐沒有洩露半點情緒。可在他面前﹐李絳攸不得不

 

原形畢露。

 

和絳攸在一起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好像是理所當然。

 

他覺得﹐李絳攸於藍楸瑛是特別的。

 

他喜歡和他在一起。

 

楸瑛覺得命運的輪盤有意無意地把他們拉在一起。陰差陽錯地相遇﹐

 

使他選擇留在貴陽﹐宦途中戲劇性的起跌﹐幾乎是約定的一部份。

 

他們一直在一起﹐他一直願意守在他的身邊。

 

怎樣才能讓小貓明白?

 

正當楸瑛入神沉思(胡思亂想)之際﹐傳來絳攸的怒吼。

 

「你放手啊!別再巴著我!我很累啊!」一邊用手拍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當然拍不)﹐一邊用另一隻手的手肘朝楸瑛的腹部重重推了一下…

 

可是﹐這麼容易被偷襲就不會是藍楸瑛。

 

「絳攸~~你也太狠了!」楸瑛瞇著眼看了絳攸一眼﹐輕輕閃了一下腰﹐

 

順手把搭在肩頭的手移到絳攸的腰際﹐重重地扭了一下。

 

╬╬╬

 

絳攸表面雖然還是木無表情﹐可是藍衣人卻感到這個單薄的身體散發出

 

陣陣殺氣。

 

好看得過份的臉閃過一抺得意的笑意﹐等待著小貓發飊暴走……

 

勉強推開「黏」在肩上的頭﹐絳攸此刻的心就像下著一場嘩啦嘩啦的暴雨

 

﹐滴嗒的雨點無情地拍打在脆弱的心頭。

 

他很依賴楸瑛﹐他不在的時候﹐內心就像一個破了洞的袋子﹐怎樣

 

也填補不了那種失落﹐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平衡﹐甚麼冷靜理智從心

 

靈某個角落漸漸流失﹐痛苦得像在乾旱的池塘掙扎的魚﹐連呼吸也不會﹐

 

只能張大咀巴無望地看著熾熱的陽光﹐外面的世界對他毫無意義;日出

 

日落只是大自然的常規﹐與他何干?

 

排山倒海的工作﹐已不能填補這份難言的空虛。

 

偶然看向吏部的大門﹐好像看見一抺藍影掛著溫柔的笑意看著他﹐霎時間

 

又消失無跡﹐辦公室一旁的長椅﹐那個藍色的身影總是優雅地托著頭靜靜

 

坐在那兒看書﹐間中會傳來幾聲嘆息﹐毫無預竟地說出一些曖昧不明的

 

話﹐每天吵吵鬧鬧地過﹐點點滴滴零零碎碎地交織出一份難以割捨的感

 

情。

 

一直不以為然。

 

直到某一天﹐他又看見楸瑛和那些女子調笑嬉戲﹐心中一把無名怒火莫

 

名地燃燒起來。

 

他討厭女子﹐更討厭那些親近楸瑛的女子。

 

被這種想法嚇了一驚。

 

他開始逃。

 

他不應該有這種感覺。

 

他們不是朋友嗎?

 

他不敢面對。

 

只要楸瑛和女子在一起﹐他就會盡量避開﹐當聽到珠翠的傳聞後﹐他只能

 

一笑置之。

 

他希望這真的只是一則「緋聞」。

 

他希望楸瑛只有他。

 

就像現在﹐他的身旁只有楸瑛﹐讓他覺得﹐藍楸瑛是屬於李絳攸的。

 

就像誤墮蜘蛛網中的獵物。

 

只要掉進網中﹐無法逃出生天。越是掙扎﹐甜蜜的蛛絲就會纏得越緊﹐

 

直至筋疲力盡﹐惟有無望地看著捕獵者步步逼近﹐伸出口器把自己吸

 

乾。

 

最後只剩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只能將這份特別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坎中﹐別讓任何人發現﹐一直……

 

只要能夠看到楸瑛﹐能夠站在他身邊就夠了。

 

可是﹐最近他強烈地渴望改變﹐因為他覺得不夠。他要楸瑛。

 

要是讓楸瑛知道了會有甚麼反應?會立即離他而去嗎?!

 

絳攸真的很害怕。

 

「絳攸﹐你麼了?真的是太累了嗎?」抬頭看見劍眉輕皺﹐漂亮的鳳眼隱隱

 

透著憂心﹐原本扣著腰肢的大手轉而握起垂下的手﹐另一手按上了他的額。

 

那張讓女人痴迷的臉讓他沉醉。

 

沒說話﹐只定著身看著那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男人。

 

微弱的銀光中﹐男人的臉是如廝吸引﹐沉實的聲線無比溫柔﹐沒有華衣

 

美服﹐黑髮一絲不苟地盤在頭上﹐深邃的眼睛像深海﹐讓李絳攸義無反

 

顧地沒頂的是那如春風般細膩的溫柔。

 

夜色彌漫在這條靜悄的小路﹐日間的悶熱被黑夜驅散﹐半彎的月兒悠閑

 

躺在黑綢以的夜空﹐靜看紅塵中奮力掙扎的眾生。

 

「沒有發燒﹐可是﹐手很冷。絳攸你怎麼了?」強而有力的手從冰冷的

 

心傳送著一股熱流﹐額上還滯留著一陣暖暖的溫度。

 

血液在體內快速流動﹐心臟不得不加快活動。

 

努力壓抑著上湧的血氣﹐卻壓不住跳動得隱隱作痛的心。

 

仰頭﹐甩開不捨得放開的溫度﹐細薄的背輕輕一縮﹐雙手抱著胸前﹐

 

看著帶點詫異的鳳眼﹐希望可以永遠留往這雙眼睛的視線。

 

這樣就好了。

 

「絳攸﹐怎麼了?」鳳眼閃過一絲擔憂﹐聲調衣舊溫柔。

 

「楸瑛…你…」吞了一記唾液﹐重重吸了一口氣﹐定眼看著那張讓自己

 

迷戀得瘋狂的臉﹐明知可能得到一個心痛的答案﹐可能會失去眷戀的溫

 

柔。

 

「你還念著珠翠小姐吧?」不自覺緊咬下唇收緊身體﹐抖擻的雙手緊握

 

衣服下擺﹐努力睜大眼睛﹐不想錯過這個人臉上的任何表情。

 

聽得見那快而沉重的心跳﹐左胸越來越痛。

 

好像問了一個絕對不能出口的問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得想在

 

地上找個洞鑽進去。

 

李絳攸知道﹐自己已經踏進了禁忌的邊沿。

 

這晚上靜得嚇人。

 

人煙稀少的路上﹐間中只有一兩座矮小的平房。樹林參差錯落地站立

 

在小徑的兩旁。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像個正在神遊的學生被老師突然提問。

 

楸瑛的眼中流露著不解與疑問。

 

「我……我……沒甚麼!算了。」

 

正在興幸沒有說出不能挽回的句子﹐立刻低頭欲逃離現場﹐

 

轉身卻被粗糙的大手突然拉住。

 

「絳攸!

 

冰冷的手還不斷抖顫﹐淡淡的月色讓絳攸原本白晳的膚色更顯蒼白。

 

高大的身驅漸漸迫近﹐剛才不繼翻騰的血液霎間在血管凝固﹐混身滲

 

透了冰冷的汗水﹐呼吸都感到吃力。

 

全身失去了氣力﹐連抬頭對峙的力量都沒有。

 

「絳攸怎麼不問我為甚麼回來?」悅耳的聲線在夜色中迴繞﹐沒有看

 

到楸瑛此刻的神情﹐只知絕對不能逗留。

 

粗壯的手指撫上被咬得發紅的唇﹐指腹輕揉被咬著的部份﹐一點點

 

把下唇從貝齒慢慢地撥出來。

 

「別咬﹐會破皮﹐會流血。」

 

冷靜理智終被感情撃敗。

 

「沒把她帶回來﹐你真窩囊!」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抵著心痛﹐抬頭

 

對準最愛的臉說著遺心的話。

 

會說話的眼睛不自覺傳送著無限情意。

 

「要是把她帶回來﹐結果還是一樣。」暖暖的溫度驟然離開﹐絳攸連

 

忙伸手拉回那捨不得放開的溫度。

 

「我還不是一樣在你身邊嗎?」楸瑛淡定地說﹐笑著看了眼被拉著的手﹐

 

真地說:「可是﹐如果絳攸真的希望我把她帶回來﹐那麼﹐我現在就

 

立刻帶她回來。」輕輕放開抓緊的手轉身向前邁步。

 

被楸瑛突然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失去理性瞪大眼睛忘情地大叫:

 

「你…你站著!藍楸瑛……你給我站著!」。

 

激動的聲音帶著嘶啞﹐急得用盡全身氣力大喊:

 

 

我不准!你帶誰個回來我都不准!!你是我的!!!

 

 

 

憤怒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晚空迴盪。

 

驚訝於自己的舉動﹐絳攸瞠目結舌地用雙手摀著張大了的嘴巴!

 

震懾於近乎絕望的嘶叫﹐高大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轉身﹐帶著意

 

味深長的微笑步近呆愣中的人﹐伸手抓起摀住嘴巴的雙手﹐把它們輕

 

輕放在自己的胸前。

 

「最近被靜蘭折磨得太厲害﹐耳朵有點兒失靈!絳攸剛才說甚麼?

 

側著頭貼近紅得要爆炸的臉。

 

既然小貓已經說出來﹐怎麼可以放過他?

 

全盤勝利的表情佔據藍楸瑛好看得過份的臉﹐含情脈脈地微彎著唇﹐

 

等待小貓棄械投降。

 

「沒有﹐我甚麼也沒有說!>///<

 

邊用力拉扯著被抓的雙手邊不甘示弱﹐像貓一樣縮起耳朵弓起身體擺起

 

鬥的姿勢﹐警告著眼前的敵人。

 

雙腿是生了根的樹﹐想逃卻又動不了。

 

「我好像有聽到「誰」是「誰」的那樣子……唔!我想起了!」稍微用力

 

全身僵硬人拉進懷抱﹐左手輕擁著盈盈的腰肢﹐瞇著眼在紅得發燙的

 

耳邊輕道:「最後那句……我要聽最後那句。」

 

「我甚麼都沒有說!你現在立即給我放開!」壓著要發飊的聲線﹐抵抗著

 

拉近的懷抱﹐努力維持靜定的樣子。

 

「絳攸還在生我的氣嗎?」沒有理會對方的反應﹐索性抱著灰髮的人自

 

顧自:「絳攸氣我跑回藍州一定是為了追珠翠小姐﹐為何不問我為何

 

回貴陽?攸難道忘了在獄中誰個日夜守在你身邊嗎?」收緊雙臂在火

 

紅的耳邊吐出在身體深處的呢喃:「就最後那句﹐我好想聽多一次啊!

 

像被一盤冰水潑在身上﹐絳攸全身毛髮直豎打了一個寒噤!

 

不自覺彎了一下唇﹐原本僵硬的身體放軟靠著向溫暖的懷抱﹐把

 

頭埋在寬闊的胸膛﹐雙手溫柔地環著魁梧的背。

 

靜止的空間流竄著悶熱的微風﹐漆黑的街道上只有一雙重疊的身影﹐

 

整個空間只有他們。

 

 

月兒在那個晚上默默地為二人見證。

 

時光在靜悄的夜冉冉流逝

 

 

「不准再走。。。。你是我的。。。唯一的。。知道嗎?

 

不知過了多久﹐微弱得像輕煙的呢喃從楸瑛的懷中傳出。

 

藍楸瑛笑了。

 

 

>>>>>><<<<<<

 

 

語也笑了(其實想哭……枱頭比喜瑪拉雅山還要高的是甚麼?)

 

絳攸終於說了啦~~~~~(這回激動得要哭)

 

絳攸: 開玩笑!我怎會做這種事……>///<

 

楸瑛:這有甚麼關係啊!誰先說也是一樣啊!@_ <~~~

 

於是……蟲子扭著愛妻飄走了~~~~~

 

想寫吻……失敗了!

 

翻看才發現某些重覆了(哭)…又打錯字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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