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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語。百度的菲菲語…是這樣子的。
人家想把大人的「花開似舊時」轉到人家BLOG
請問可以嗎?>///<
呵呵,当然可以
一)
清冷的夜風中,傳來些許李花的香味,好聞的味道讓窗下的少年微微出神,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放下狼毫,散發著淡淡濁氣的劣質墨硯,在成堆書冊的房間裡面,淩亂不堪。
已經四月了嗎?
他微微吐出一口氣,手一點一點地伸開,和那墨硯不同的正品官用宣紙,還有一遝在旁邊整整齊齊的擺著。
入春之後……自己似乎就總是這樣沒有精神呢。
翹腳的椅子被冷不防的拉了開來,沒有坐穩的他,慌亂之中,一下子自然的向後摔了過去。
在他沒有喊出聲之前,一個溫暖卻略帶疲倦的低沉語聲在耳邊響了起來,“……差不多應該休息了吧?絳攸。”
如同被那人身上淡淡的花香所侵擾一般,瞬間麻痹了的感覺讓他忘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對了,應該一把推開那個混蛋,然後再用這硯臺對準他腦袋上狠狠地來一下。
總之,不會是現在這樣傻傻愣愣的賴在那人的懷裡。
事後,他把原因總結為自己太累了,不過,對於這一點,恐怕容許範圍再怎麼寬廣的人也沒辦法接受吧。
“你又要幹什麼了?”他疲倦的眼眸微微挑起,想要擺出一點大人樣子的時候,卻被那傢伙一個在他看來“傻瓜式”的笑容給堵了回去。
“工作還真是辛苦呢。”仿若帶了笑意的深沉藍眸,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說得也是,即使是在整個朝廷,那人也稱得上是少見的美男子,“不過,你也偶爾應該稍稍放鬆一下呢。”
“出去沾花惹草、把工作丟在一邊的傢伙沒資格說我。”假裝不介意的推搡著那傢伙,今天,李絳攸似乎連罵人的心情都沒了。
“……”
那人眼底的笑意更甚,讓他很想一拳打上去。
當然,他並沒有真的付諸實踐的打算,畢竟,自己那些三腳貓的劍術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跟藍楸瑛相提並論。
“行了,我要睡覺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從楸瑛的懷抱中掙脫開來。
這個時候,宿舍的公共浴室已經不會有水了,想要洗澡顯然是不太可能,不過……這種時候,如果能洗個熱水澡舒緩一下疲勞,實在會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呢。
他開始認真地懷念起家裡的那個五十個人洗澡也足夠大了的浴池來,豪華的浴殿也是足以與皇宮相提並論的奢華。
就在他無心的走著神的時候,宿舍內的一樣東西自然而然的印入了他的眼簾。
“是……李花嗎?”他小聲嘟囔了一句。
“啊,外面的李花開了。”抱著成堆公文的男子探出一個腦袋,微笑道,“所以就折了一枝回來……不喜歡嗎?”
他盯著那李花望了半晌,最終轉過頭,什麼都沒有說的解開了上衣,脫下來,然後一件一件的在床邊折好。
因為那位義母對於自己亂扔東西的壞習慣沒有少進行說教(主要是以某位義父作為反面教材),他從小對東西的擺放沒什麼概念,但只有衣服總是會疊的整整齊齊。
解開內衫的衣領,他靜靜的擦拭著身體……潔白的絲綢布巾在身上劃過,雖然感覺並不討厭,但是……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洗個熱水澡。
“又來了……”從文書堆裡面抬起頭,楸瑛歎了一口氣,“我們都是男人吧?你用的著每天晚上一副防色狼的舉動嗎?李官吏。”
只有那傢伙在歇斯底里的時候才會這麼稱呼自己,進入吏部差不多已經有一年了,和拼命努力的自己不同……那個悠哉遊哉的萬年榜眼,似乎對於長官的目光也好,御史台的主意也好,全然不放在心上。
其實這樣也並不算什麼壞事,可是,自己就沒辦法做到那份灑脫。
——大概是初衷不一樣吧,自己成為官吏的願望……雖然渺小,那個時候,他卻始終相信這有實現的一天。
“雖然是男人,赤身裸體的相見還是會很奇怪吧?”他淡淡的聲音響起,卻注意到那傢伙出神的表情——完全沒有在聽啊。
“呐……絳攸,”楸瑛微微轉過頭,合上了正在看著的公文,“你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成為官吏的呢?”
“……”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抬起手,把自己及肩的頭髮放下,然後把漂亮的高級發帶放在了枕邊。
“……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吧,”楸瑛喃喃著,忽然抬起充滿笑意的藍眸,“呐,絳攸,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不要,”他斬釘截鐵的給出了答覆,“我可不想跟身上染了女人脂粉味道的傢伙同床共枕。”
他轉過頭,所以,沒有看到楸瑛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神色。
“有這種時間,不如快點去完成工作吧!”不耐煩地轉過身,他青綠色的眼眸微微垂下,對於後面忽然靠近的氣息依舊渾然不覺。
“絳攸……”很輕很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頓時起了雞皮疙瘩,猛地轉過身,已經被一個溫暖的臂彎圈在了懷裡。
“你做什麼啊……”他立刻叫了起來,卻因為那人口鼻間重重的酒精味道而收住了語聲。
——這傢伙,喝酒了嗎?
微微遲疑的眼神落在楸瑛黑色的長髮上,完全披散下來的樣子,真的非常符合貴公子的風韻。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不過,另外有一件事情,他稍微有點在意。
雖然這傢伙時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酒量卻一向很好……這一次,好像喝得有點多了,難道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喝酒了嗎?”
“只有一點點啊……”楸瑛的視線迷離,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收緊了手臂,把腦袋埋在了他的頸項之間。
“你這個傢伙是笨蛋嗎?明天可是審核的日子,你想要捲舖蓋滾蛋嗎?”大吼著罵了出來,被弄得好痛的手臂,被那人牢牢的禁錮著。
楸瑛沒有說話,把頭埋的更深。
後頸的敏感覺察到那溫熱的氣息,無端而起的戰慄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卻又有幾絲遲疑。
“一起睡吧,只是今晚而已。”那人的微笑,沉靜而溫柔。
“不要……”用力的掙扎著,他的力氣在藍楸瑛看來,好似杯水車薪,“放開我……”
好像要把他融入自己的懷抱一般,楸瑛滾燙的身體,讓他的心沒來由的輕輕一顫——這究竟是怎麼了?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那一切的沉悶,楸瑛一愣之下,停住了動作,呆呆的望著他……深藍色的眼眸中,逐漸湧上一絲怒意。
轉瞬間,那個強健的身軀很輕易地把自己壓在了身下,他不自然的喘息,相對的,是藍楸瑛怔愣的眸子。
那紅色的掌印,清晰而明瞭。
潔白的內衫微微張開,纖細的鎖骨,仿佛還帶著些許蒼白,淩亂的床單,兩個人方才糾纏的身影……一切都如此的迷亂。
“你給我滾開!”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他猛地退開數步,“你吃錯了什麼藥?跑來這裡發瘋!快點給我滾出去!”
楸瑛在床邊坐下,明藍色的眼眸看起來沉靜而憂傷。
他的呼吸有些紊亂,沒辦法正視那明藍色的眼眸,只有猛地轉過了身。
“你是笨蛋嗎?到底在做些什麼啊!”肩膀的顫抖,只有自己感覺到了,他在床的另一端坐下。
“對不起……”楸瑛沉默著開口了,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了宿舍。
依舊可以聽到那蕭瑟的風聲,破舊的木門搖晃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獨自坐在那裡的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一夜,藍楸瑛沒有再出現,也就在他懷著不安的心情在第二天趕到吏部的時候,只有一樣東西平靜的躺在吏部尚書的公文桌上。
——那是藍楸瑛的辭官狀。
(第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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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肩膀,楊修轉身走出了書庫。
望著那個雕琢細緻的白瓷瓶,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推開窗戶,望著庭院裡的李花,他的思緒飄到了一年前。
也就是在這棵李樹下,那個男人笑著把李花瓣灑進自己的衣襟內,惱怒異常的自己終於忍無可忍而把他推進了養金魚的小池塘內。
那天,渾身濕淋淋的楸瑛依舊笑著,跳起來抱著他,最後兩個人都濕透結尾。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笨蛋啊?
從來看不透的藍楸瑛,從來不瞭解的藍楸瑛……
他總是笑得那般灑脫,黑色的長髮如流雲般華麗,讓人移不開視線。
自己……大概並不討厭那傢伙吧。
他以為自己很明白這一點,可是,昨天晚上明明覺察到他的不安,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的轉身而去……
歎了一口氣,他關上了窗戶。
這樣也好……藍楸瑛不在了,相信那些鶯鶯燕燕的麻煩也就不在了。
難得清閒的他拉開書櫃,裡面規規矩矩放著的嶄新文具盒,依舊擺在那裡。
——好像是他二十歲生日時強迫自己買的。
那個時候實在不想理睬他,卻又受不了那好像碎碎念一樣的囉嗦勁,就找了一家便宜的小店,隨便的買了一個。
遲疑的把文具盒抱出來,裡面沒有拆封的印泥和尚未泡開的毛筆——一看就從來都沒有用過。
是呢,那傢伙用的一向都是象牙雕龍的毛筆,全部都是上上的極品。
無名火騰得冒了起來,他拆開了墨外面的包裝,狠狠地在硯上磨了起來。
——反正那傢伙也不會回來了,與其浪費,還不如自己用了。
隨口嘟囔了一句,毫無愧疚之心的他開始大肆的使用自己送給別人的生日禮物。
墨雖然不是上品,至少沒有了吏部配備的那種散發出的那種濁氣。
研墨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慢了下來,一種失落的寂寞感充斥著他的內心。
墨塊倒在一邊,濺在外面的黑色墨汁,安靜得讓人害怕的房間內,不知何時,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放在窗臺上的李花依舊盛開,他輕輕撿起落在桌上的花瓣,心裡泛起一陣惆悵。
好像看到門被推開,那傢伙一如既往的露出溫柔的笑顏,對自己說“我回來了,絳攸”,偶爾,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一個枕頭摔上去,可是那傢伙卻依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現在,老舊的木門只是嘎吱嘎吱的響著,夜的冷風,送來的,只有寂寥罷了。
低頭,拿起筆。
曾幾何時人歸去
花開依稀似舊時
舊時花開,故人不再。
尚未得一曲離歌,卻已然是走得乾乾淨淨了。
“那個……絳攸,送給別人的禮物是不應該拿來自己用的。”
一個悠然戲謔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受,他甚至不敢回過頭去……驟然停頓的風聲讓他呼吸一滯。
緩緩地轉過頭,男子黑色的長髮在空中輕舞,明藍色的眼眸蘊含了淡淡的笑意。
那是舊時花開,卻不知重逢的是好是壞。
(第二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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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留下吧?”
楸瑛微微一怔,苦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啊。”
的確,這不可能……一旦定下了約定,就不可能去違反。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是藍楸瑛而已。
“今晚……留在這裡吧。”他平靜地口氣多少帶了些無措。
“嗯?”
“一起睡吧,你不是說過?”
他解開了外衣,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楸瑛不由得笑了,一件一件的脫下了外衫,與他背靠著背一起睡了下來。
“……楸瑛。”很輕很輕的聲音呼喚了的名字,楸瑛低垂眼眸,伸出手,把他擁進了懷中。
“等、等一下……”他的臉微微一紅,手腳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睡吧,僅限今晚而已。”楸瑛微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用低沉的聲音,仿佛為了確認什麼一般而喃喃自語道。
——僅限今晚而已。
可以聞到那人身上的香味,白綢的內衣,微微敞開,可以看到隱藏在下面近乎完美的身體。
緊握對方的手,他感覺到了自己不安的心跳。
——明明很安心阿……卻沒有辦法睡著。
屋外的蟲鳴,今夜似乎格外的響。
迷離的雙眸靜靜的注視,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啊……”他輕呼一聲,大感丟臉的把腦袋轉向了一邊,“我……”
藍眸中藏了淺笑,光是被注視都覺得渾身發熱——意識到自己現在非常丟臉的絳攸,簡直恨死自己這種所謂的“一時衝動”了。
“有絳攸在這裡,真好呢。”楸瑛微笑著捉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唇齒間溫熱的氣息輕輕的噴吐著,非常霸道的刺激著他的鼻息。
“笨蛋,不要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
好像要吻上來一樣的薄唇輕輕的抿了抿,完全面紅耳赤的他,下意識的挪了挪身體。
“唔……”他紅著臉轉過了身子,依舊可以感覺到楸瑛扣著自己腰身的手臂,和那平靜地呼吸聲。
此刻,皇城。
坐在月下的少年,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在凝視著遠方一樣的冷然。
“啊啦,今天您來的很完呢,劉輝殿下。”府庫的主人,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向著少年伸出了手。
“邵可……”少年的表情稍見和緩。
“我聽說楸瑛大人去見了您。”邵可笑著沏上了茶水。
“啊……”少年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是藍家的四公子吧?我見了……然後讓他回去了。”
“是嗎?”邵可的手在空中稍稍停了停,隨即依舊平靜地倒下了茶水,“為什麼?”
“我不需要。”少年淡淡的道,“我沒有繼任大統的打算,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打算。”
“……”邵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的望著碧綠色的茶湯在月光下靜靜的散發著別樣的光輝。
是夜,冷月。
寂寥的夜,那一切的溫柔和殘酷,是否也為一種名叫宿命的東西,悄悄的開始了轉動。
(本章完)
(四)
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響讓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撲鼻而來的李花芬芳讓他微微吐出一口氣,帶了戲謔笑意的聲音在耳邊好似魔咒一般的響起。
“你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蓬鬆的表情看起來好像一隻餐猶未盡的貓咪。
坐在床邊的青年露出了好笑的表情,遞上了裝有清茶的白瓷杯。
他迷迷糊糊的接過來,也不看裡面是什麼就抬頭一飲而盡。
“真是的,又不是宿醉,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楸瑛歎了一口氣,把用水浸濕的毛巾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臉上。
“已經什麼時候了?”有氣無力地沙啞聲音,柔軟的布巾在皮膚上輕拭,勾起涼涼的無力感。
“差不多都要到中午了,”楸瑛好笑的看著他,輕輕地扣住他的下巴,“好在今天是公休日,否則,你就等著被楊修大人革職吧。”
他“唔”了一聲,揉著痛的要命的太陽穴,昨天晚上從某種意義上說來,真的沒有睡好。
“你還真是熱情啊,絳攸,到早上都抱著我不肯放手。”楸瑛帶了笑意的揶揄讓他的臉立刻紅了,非常不爽的轉過頭去。
——早晨的李絳攸通常是比較脆弱的,正因為知道這一點,現在楸瑛非常享受的戲弄著老友。
不過,自己早上起來被弄得腰酸背痛也是事實,看不出來這個道貌岸然,而且動不動就會臉紅大喊大叫的少年……睡相會如此之難看。
“囉唆死了,早飯吃什麼?”好像如同那住在一起的幾百個早上一樣,不耐煩地抬起好看的青綠色眼眸,他從床上下來,坐在了椅子上。
“……”楸瑛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卻被他啪的打了一下。
揉著有點發紅的手,楸瑛露出了些許幽怨的表情,隨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絳攸,我真的必須走了。”
不說話,咬著百合交給自己帶來的醬菜,他甚至沒有抬起頭。
“我今天本來就要回去的,但是……忽然很想再見你一次。”楸瑛輕輕捉住了他揮舞著筷子的手,歎息道,“知道這樣的想法也許有點任性……”
“既然知道你還來做什麼!”猛地甩開楸瑛的手,重重把筷子放在了桌上。
美麗的眼眸睜得大大的,他轉過身去,冷冷的道,“不想留在這裡就給我隨便的滾!少了你,本大爺一樣安穩得很!”
憤憤地大吼出聲,楸瑛的眼眸微微沉下,原本漂亮的明藍似乎變成了深藍色。
楸瑛轉過頭,拿起桌上那已經被拆開的文具箱,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拿走了我的禮物。”
“是又怎麼樣?本大爺送你的東西,我想要收回就收回!”虛張聲勢的大吼出聲,他不自然的喘息還是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當然不行,”好像得逞一般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楸瑛拉住他的手,強迫他正視著自己。
“唔……”他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被楸瑛扣住的下巴,因為力量上的差別,連轉開頭都沒辦法做到。
“這可不行呢,”露出遺憾的表情,楸瑛好像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樣的舔了舔嘴唇,“送給別人的東西當然不可以自己拿回去,所以,絳攸你還欠我一個禮物……”
“唔……”被那深藍色的眼眸注視,好像呼吸也要隨之停滯一般,那湖水一般的眼眸輕輕蕩漾,溫柔如同要傾瀉而出一般,“你要幹什麼……”
無力的呻吟,如同歎息一般閉上眼睛,那掌心的溫度傳來的安心感,讓他心底那一池波瀾不驚開始了輕輕的顫動。
“你欠我一個禮物,”楸瑛淺笑著鬆了手,“當然,你要把你自己送給我,我也一樣不會拒絕哦。”
“笨、笨蛋!”若無其事調笑著的楸瑛,看到他的臉立刻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看著他拼命的掙脫了自己,惱怒的轉過頭去,楸瑛輕輕歎了一口氣。
“傍晚的時候,我會離開貴陽。”青年輕輕的撥開他額前冷玉色的碎發,微笑道,“在那之前,我想要看到我的禮物。”
並不是命令的語調,反而有幾分懇求的味道。
他看到楸瑛推開門走了出去。
該死!
低咒一聲,他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嘩啦啦散落的毛筆和墨硯,立刻把地板弄汙了。
一把拉開書架,在最裡面,藏著一瓶楸瑛喜歡的冷酒。
毫無顧忌的拔開瓶塞,將白玉般的液體倒入喉中,火辣辣的感覺讓他低下頭,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傢伙平時都喝些什麼?
重新去審視那個瓶子,因為看起來就是很名貴的東西,所以,他方才並沒有去多加研究。
熱意一點一點地湧起,頓時頭昏腦漲的他無力的扶著書架,輕輕吐出一口氣。
——對了,自己剛剛要去做什麼來著的?
搖搖晃晃的向門走了過去,幾乎要跌到在地上的他,眯起眼睛,努力的集中精神,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不記得走了多久,好像來到了一家小店。
似乎自己就是在這裡找到那個廉價的文具箱的,迷離的眼睛,努力的去找一個焦距,他推開門的瞬間,一個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您有什麼需要嗎?”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向他微微一笑,那個時候的秀麗剛剛才在這家小店找到一份工作。
就在買一個文具箱好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著,視線左右移動的同時,有一樣東西很快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把很精緻的寶劍靜靜的放在架子上,他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傢伙拿著劍的模樣……
有些人大概天生不適合拿筆,藍楸瑛應該就是其中一員。
“那把劍要多少錢?”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的道。
“您真有眼光,那是前朝打造的精品,現在只需要銀二十兩就可以買下來。”
“……”他沒有多作猶豫,立刻從衣袋中掏出了銀子,放在了桌上,拿起劍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在門口的地方,與一個少年擦肩而過,褐色長髮的那人立刻的皺起眉,推門走進了店裡。
“小姐,那人剛剛買了東西嗎?”
“嗯,”秀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很昂貴的東西呢。”
“那人好像喝了酒。”少年靜蘭皺起眉,有點擔心的道——雖然小姐很精明,但是,往往會因為對某些事情的不瞭解而受騙上當。
“沒事啦,靜蘭,”少女擺了擺手,“今天生意不錯,也許會早一點回去吧。”
“嗯,我知道了。”
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絳攸覺得腦袋暈暈的,握著寶劍,向前方走去。
真的是不應該喝酒……
與什麼人猛地一撞,他一下在倒在了地上。
“可惡,臭小子你長眼了嗎?”幾個混混推搡著他,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本大爺就喜歡這樣!”他大吼了一聲,接下來迎接他的,就是雨點一樣的拳頭。
“混蛋,你找死嗎?小鬼!”
渾身痛得要命,他下意識地把劍抱在懷裡,好像被黎深大人收養之前,經常被人賣來賣去……也經常被拳打腳踢。
父母的事情已經不記得了,李絳攸活過來的時候,身邊就只有黎深和百合而已。
一陣眩暈,他終於失去了知覺。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小混混們轉過頭去,面對他們的,是一雙冷的可以把一切凍結的眼眸。
傍晚,站在門口的楸瑛微微垂下眼眸,露出了苦笑。
——果然,是不會來的吧?
自己在做什麼?是笨蛋嗎?李絳攸從來都不曾在意過自己,這便是答案。
“少爺,該走了。”老管家躬身道。
“我知道了。”再度凝視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楸瑛輕輕歎了一口氣,登上了前往玉龍的馬車。
(第四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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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痛得要命的身體讓他呻吟了起來。
“唉……真是個笨蛋,”坐在床邊的美麗女子輕輕歎了一口氣,冰涼的手指覆上他溫熱的額頭,“為什麼會在街上跟人打架啊?要不是黎深……”
“唔”一點一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猛地跳了起來,可是酸痛的要命的身體,立刻不給面子的倒了下去。
“……你已經睡了一整天了,真是的,竟然喝酒在外面打架……難道是失戀了嗎?”百合輕哼了一聲,他無助的抬起眼眸,有點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義母。
“算了,這種事情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不過,黎深之後把那群傢伙可是打得很慘呢……”
“黎深大人?”他試探著開口道,“難道說,是黎深大人把我帶回來的?”
“叮咚!正解。”百合悠哉遊哉的口氣讓他一陣脫力——莫非,自己那種丟臉的表情讓黎深大人全部看到了?
“那、那個……百合大人,現在什麼時候了?”
“午時……”
“糟了!”大叫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拎起寶劍,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就沖了出去。
城門口空空蕩蕩。
連一絲灰塵都看不到,可以看到那人策馬揚鞭而去,一絲影子,慢慢的消失在天邊。
錯過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他落寞的背影與那眷戀的陽光相輝映,第一次如此的悔恨——為什麼不說出來,請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寶劍依舊靜靜地握在手中,等待的那個人卻早已不見了影子。
如同一個委屈的孩子,一行薄淚順著眼角落下……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那人走了……消失的如此乾淨,甚至連一絲影子都找不到……失去了的心,無法再度面對,曾幾何時的孤寂等待……留下的憂傷,默默地沉靜在了心底。
笨蛋!為什麼不再等等!
他一拳打在了堅硬的城牆上,血,順著手指一點一點地流了出來,沾濕了青色的城磚。
碧綠色的苔蘚,和那鮮豔的紅色交相輝映,美的不似真實。
見不到了……已經見不到了……
靠著牆壁,無力的倒下,他抱著膝蓋坐下,低聲抽泣了起來。
“……莫非說,這個是李絳攸官吏嗎?”
他抬起眼眸,帶了眼鏡的男子沖他微微一笑,“還真是偶遇啊,李絳攸官吏。”
“楊、楊修上官?”他猛地擦了擦眼淚,然後站了起來,“真是……真是失禮了……”
楊修微微一笑,抬起手,輕輕擦去了他眼角的淚水,“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啊?莫非是……被尚書大人欺負了嗎?”
“不、不是……我……”被上司看到了丟臉的狀況,他有點沮喪的耷拉了腦袋。
楊修的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寶劍上,“這個是……”
“啊,那個……”他的視線有些遊弋,“是百合大人拜託我去取得裝飾品。”
“原來是這樣。“露出了然表情的楊修並沒有對此多加在意,“那麼,一起去喝杯茶吧。”
“不必了,”少年的眼神有些黯然,“今天……”
“心情不太好嗎?”楊修推了推眼鏡,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本來想請你喝茶,正好可以告訴你藍官吏離開的事情……啊啊,果然還是算了吧。”
“……等、等一下!”他追了上去,“您知道那傢伙……”
“嗯,不要小看我哦。”楊修笑著,低頭捉住了他的手,立刻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又在做這種事情……”
“真、真是萬分抱歉!”
“我知道了,走吧。”
在茶室的包廂裡面,看著楊修熟練的手勢擺弄著茶水,芬芳轉瞬而逝,似乎被吸引一般的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楸瑛也喜歡泡茶,可是那手藝卻向來讓人不敢恭維。
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去尋找那人的身影之時,心中的羈絆已經被無情的斬斷。
“烹茶的時候,走神可不是好習慣喲。”楊修悠悠的抬起眼眸,似乎帶了若有若無的淺笑。
“對、對不起……”下意識的握緊了寶劍,他小聲道。
“……是藍家宗主的命令。”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楊修淡淡的開口道,“如果一年內,他們看中的公子沒有採取行動……那麼,楸瑛就立刻返回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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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的公子?”
“嗯,雖然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個,不過應該是這樣吧……至少,那孩子是這麼告訴我的。”楊修微笑道,“所以,你沒有任何干涉的力量,即使說了也是一樣。”
“您是想讓我心理覺得好受一些嗎?”他低聲道。
楊修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並未做出回答。
“也許吧,但是……真正答案必須由你自己來找。”
沉默著飲下了茶水,那個時候尚且自信滿滿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迷茫。
那個時候,自己並未找到楊修口中的答案——
也就是那一次,他真正地認為,藍楸瑛……徹底的從自己生命中消失了。
一年之後。
一如既往的武術大會,還真是一個無聊的部分。
他超級不爽的看著各方面送到吏部的名帖……搞不懂這些武官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大汗淋漓的在操練場上亂跑很有趣嗎?
小聲抱怨了一句,在上司還沒來得及聽到,他已經抱著檔走出了吏部。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冰冰的聲音冒出來,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黎深大人?”
一如既往地吏部尚書嘩啦啦的展開了摺扇,這個動作讓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今年的比賽,你替我去參加!”趾高氣揚的發號施令,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黎深就已經一溜煙的不見了。
——又想偷懶嗎?
他歎了一口氣,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的,那種比賽,應該在文官中,只有侍郎及以上級別的人,才有座位吧?
吏部侍郎的位子到現在還空著,他不明白楊修的想法——那個位子簡直就是特別為楊修留下的。
武官比賽……無聊。
低咒一句,他想著是不是應該讓楊修出席。
可是,在吏部繞了大半圈,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完全找不到方向的他,根本就沒辦法到達楊修的職務室了。
下定決心不能讓自己弱點被暴露的他,只好不動聲色的跟著人流,可是,當跟著大家來到操練場的時候,他不由得鬱悶起來。
——到底是怎樣的狀況才會發展成這樣啊?
路癡的毛病好像已經變成了治不好的絕症……
無奈之下,他只有訕訕的坐下,左右遊弋的視線落在了對面武官隊伍之上。
他驚奇的發現,對面有一名青年和藍楸瑛驚人的相似。
——什麼啊?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怎麼可能?那傢伙已經回藍州了……怎麼會變成武官出現在這裡?
心情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幾乎屏住了呼吸,默默地聽著傳號官的通告。
一個一個的名字,眾人一個一個的上場,勝利者微笑,失敗者沮喪,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藍楸瑛的名字。
他歎了一口氣,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
於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地站起,準備從人群中退出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好似天籟的聲音在頭頂炸開。
“……三十七號,羽林軍所屬,藍楸瑛!”
(第五篇完)
(六)
繁花逝,思緒盡,淚空流,昨日怎見花落?相知歎無緣,轉瞬白頭。
舊時花開,幾曾虛度,無悔忘卻門前柳,離人歸,舊人恨,相逢焉是新愁?
刀光劍影,那人舞劍輕嘯,華光萬丈,竟讓他睜不開眼。
果然,劍才是最適合他的武器。
心裡不覺得有幾絲高興,卻轉瞬開始了胡思亂想。
他在羽林軍嗎?可是,為什麼不願意來見我?難道說……他一直很討厭我嗎?
咬了咬唇,繞過人群,他飛快的跑了出去。
搞什麼?那個混蛋!
憤憤之下,決定不再見那人,莫名的失落襲來,他轉過身去,沒頭沒腦的向前跑了起來。
“痛!”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巨大障礙物讓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啊,對不起,您沒事嗎?”
異常優雅好聽的聲音,可是,被撞得七葷八素的他並沒有在意。
“我說你小子,竟然敢撞本大爺……”他正在氣頭上,這個人的命運可謂是太不幸了……雖然不是像黎深那樣的人類,可是,這些年在吏部被他李絳攸說哭下來的後輩,可不在少數。
然而……這個人,正是那百萬分之一的可能……
“……”他接下來的話全部落回了肚子裡,穿了一身低級武官裝扮的青年,眼睛瞪得大大的。
“絳攸?”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孽緣”這個詞。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站起來轉身就跑。
“喂!”身為武官的楸瑛在速度上,當然不可能輸給一個文官,雖然那吏部新星的跑步速度居然還不是很慢。
“等一下!”楸瑛快步追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跑什麼啊?絳攸,是我啊,楸瑛。”
“藍楸瑛,本大爺不認識你!”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他拼命的掙扎著,
“你到底在搞些什麼啊!”終於受不了而吼了這麼一句,楸瑛猛地把他抵在了牆上。
好像一下子被嚇悶了,他呆呆的望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楸瑛低聲喘息著,兩個人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都冒出了一些薄汗,他零亂的衣衫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形狀美好的鎖骨。
“笨蛋,你跑什麼?”楸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因為你在追……”他呆呆的望著那美麗的藍眸,無頭無腦的冒出這麼一句,好像冷笑話一樣……
楸瑛怔了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戲謔道,“一年不見,你倒是變得幽默了很多啊,這裡可是武官的地方,怎麼?又迷路了?”
一時間被抓住了小辮子,他“唔”了一聲,面紅耳赤的把腦袋轉向了一邊,可惡的傢伙!
凝注半晌,楸瑛歎息著鬆開了手。
“那天,我等了一整日,你為什麼沒有來?”
他的呼吸一窒息,這一年來,千百次問著自己……如果那天自己倒了,對他說出“請不要走”這樣的話,是否藍楸瑛就可以為自己留下?
他的沉默讓楸瑛有些心痛,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我以為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回到宮裡,才知道李絳攸大人已經名揚四海,成為了據說要成為歷史上最年輕宰相的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楸瑛的眼睛怎麼看都有幾分幽怨。
他沒來由的一陣難受,隨即在心裡大罵起自己來——真是的,幹嗎這麼在意這個白癡的感受啊?
“我……”他大叫起來,“我以為你回去了,明明在皇宮,為什麼不來找我啊!?”
楸瑛一愣,歎氣道,“我以為你不願意見我。”
“鬼才不願意見你!”面色通紅的大吼一聲,他忿忿的轉過了頭,“你這個傻瓜!害得本大爺遺憾的要命,每天茶飯不思的……藍楸瑛,你自己說怎麼辦?”
青年一怔之下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越發丟臉的他更加是轉過身,對他不理不睬的大步向前。
“喂,究竟是什麼啊?絳攸!等一下啊!你剛剛說的是……”
“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剛才聽到的全部都是你的幻覺!”
“不對啊,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茶飯不思’什麼什麼的……”
“說了那是你的幻覺了,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
“那你為什麼要逃啊?”
“吏部的工作還堆的像山一樣,我怎麼可能在這裡聊天?”
“但是……”
“沒有但是,我必須趕快回去!”
“但是絳攸……”
“囉唆死了!”他大吼一聲轉過頭,“究竟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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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所謂孽緣是怎樣結下的,沒有人比他李絳攸更加清楚了,到最後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李絳攸的彆扭程度,這個世界上恐怕也無人能及了。
入夜,因為幽靈事件的過度疲勞,趴在那裡的青年已經陷入了睡眠狀態。
楸瑛苦笑著飲下茶水,這傢伙……明明要來什麼幽靈退治,卻一個人睡著了。
腳步聲傳來,楸瑛抬起眼眸,溫和的府庫主人向青年露出了微笑。
“邵可大人?”
邵可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楸瑛望了一眼絳攸,似乎因為過度的疲勞尚且處在睡眠的狀態,他盡可能不要發出聲音的站起,接過府庫主人遞過來的毯子,小心的蓋在了絳攸的身上。
庭院中,看到皇城中隱約的燈光,楸瑛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一直沒有機會說,”楸瑛露出了少年般羞澀的微笑,輕輕頷首,“當年,多謝邵可大人了。”
對於楸瑛的道謝,邵可露出了一如既往地溫柔微笑,“我能給的,只是建議,作出選擇的,只有楸瑛大人自己而已。”
那個時候,原本將要離開的楸瑛最終回到了貴陽,不管怎麼樣……想要再見一見哥哥們稱頌的這位真人不露相的神秘主人。
當時的邵可並未加以挽留,只是做出了“為何不留下來作個武官”的建議,絳攸的失約讓楸瑛一度很想離開貴陽,可是……畢竟作為一個有著抱負的藍家男人,藍楸瑛不可能一事無成的回到玉龍。
“看樣子,你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邵可微笑道。
楸瑛一時間沒有說話,這個選擇是否正確,他還並不能確定。
到現在也都不理朝政的國王……于此,恐怕沒有人可以打得起精神。
“事情還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邵可輕輕的敲擊著大理石桌面,“何況,王還沒有作出自己的選擇。”
王的選擇也會自然而然的決定國家的命運。
楸瑛對此深信不疑。
“你和絳攸大人,會成為不錯的一對呢。”飲下自己泡的“地獄之茶”,邵可笑眯眯的道,“我是說對於國家……”
“非常遺憾,”楸瑛紳士的行了一禮,溫柔的笑容不自覺地綻放開來,“……恐怕,不僅僅是對於國家哦,邵可大人。”
“呵呵,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楸瑛再度頷首,轉身走回了房間。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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